别黄昏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哪怕已经猜到了真相,可他心中,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那个改变了自己人生的人,已经被其他人给取代了。
“别黄昏,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我更希望,你能面对事实。”
苏守默的右手,按在了别黄昏的肩膀上:“你能这么痛苦,说明指挥使于你,一定非常重要。如果让他就这么被别人取代……”
“我明白,谢谢你肯跟我说实话。”
别黄昏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
“不必多谢。”
苏守默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一抹苦笑:“我这辈子真的糟透了,渴望得到父爱,却不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是那样的可笑……最终,我杀了自己的养父,灭了自己的师门,只有这么做,才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轻贱自己……我也不希望你,被一个顶替别人身份的人轻贱。”
“……”
别黄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苏守默的肩膀,打着油伞,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打算见一个人。
……
悦皇神都,城郊,断碑林。
萧疏树影,迷离蓝昏。重重叠叠,深深幽幽,恍惚杀机暗藏。
林中不少石碑,不知何故都已断裂,看上去十分的残破。
别黄昏提着伞踏入其中,可还没走两步,就看到眼前一个身影,坐在前方的石块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把无眼泪的火;在他的手中,是一支有眼泪的萧;在他的身旁,是一口有故事的剑;而他自己,是一个无故事的人……
下一刻——
“唰——”
剑锋出鞘,寒光转瞬即至。
别黄昏油伞飘飞而起,一霎黄昏雨已经在手。
匆匆,在一剑洒落之间。
别黄昏的肩头窜出一缕血花。
匆匆,在阴阳两隔之间。
那个人的掌心,流下一缕鲜血。
匆匆,在生死无悔之间。
两个人错身而过,各自受创。
追忆,在漫天风雪之间。
……
那一年,别黄昏十岁。
他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不停的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点食物,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食物。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他的食量就突然变得很大。
因为他明白,这顿饭过后,并不知道是否还有下一顿……
失望的他,来到了屋外,发现院落中的小树上,长着一颗绿色的果子。
“果子……果子……”
他欣喜若狂,想要跳起来抓起那颗果子,却怎么也够不到。
他还是个孩子,身高受限,想要抓住那颗果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汉缓步走了进来。
面容醉醺,步态摇晃,显然是酗酒过度的样子。
“拿去!”
大汉将手中的纸包狠狠的摔在了别黄昏的脸上,强横的力道,瞬间让别黄昏的脸肿起了一大块。
随即大汉冷哼了一声。
“废物……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的母亲能难产而死吗?你活着,就是对月儿,最大的侮辱!”
大汉说着,又是狠狠一脚,踹在了别黄昏的脸上。
他满是血污的倒在地上,眼看着大汉一边哭着,一边进了自己的家,狠狠的关上了家门。
可别黄昏却不管不顾,坐起身子,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两块柿饼。
他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
“为什么!明明她给了你最需要的爱,可你却还是要她的性命,为什么??”
那个人的嘴里,发出一声嘶吼。
刀剑碰撞,别黄昏被逼得步步后退,却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人世间的风雪,不是说停就停的……”
…………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
在电闪雷鸣中,又一次喝醉了酒的父亲,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你这个小杂种,死啊!给老子死!!”
巨大的力气,让别黄昏无力挣脱,只觉得呼吸便的愈发艰难,就连仅存的神智都要被夺走了。
究竟是多大的恨意,才能让言语变得比刀子还要锋利,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心间。
难道……活在这个世上,也是一种错吗?
用尽最后的力气,别黄昏抓住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父亲的脑袋上。
看着脑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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