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声音清朗,放口而言。
话音落下,瞬间就压下了周遭稀碎的议论声。
那些正在冥思苦想的学子们下意识正神,有一两个琢磨着这诗词中的意味,顿时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诗……”
鸿胪寺官员嘴巴张得老大。
他本来就是进士出身,自然能够识得一首诗词的好坏,这两句诗词大气回旋,虽说只有两句开篇,却足够让人惊艳。
这诗词,是眼前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大梁质子所作?
心思急转间,他尚且来不及开口。
林止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他表情不变,一字一句的背诵。
田七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执笔在告示栏的上写下了刚刚自家殿下读出来的字,越写越是心惊。
他不善诗词,但九州之地,文风鼎盛。
听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所以当下的百姓对诗词的品鉴能力极高。
此刻,周遭的呼吸声几乎都急促起来,众人个个面露惊容。
诗词中的洒脱,肆意,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聆听下文的感觉。
一旁的林寒彻底懵了。
他同样不擅长诗词,此番入门,还是家中谋士重金求购而来,这才有了闯三关的资格。可现在,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作出了一手绝妙无比的佳句?
这如何能让他相信?
林寒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等到林止说出‘将近酒,杯莫停’的时候整个场中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期待着林止的下句。
可惜,后者压根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
“如何?”
“本皇子有没有资格进这鸿胪寺?”
林止问道。
鸿胪寺的官员如梦初醒,呆愣着看着林止,直至话音落下,才连连点头。
若此等诗词都无法入围,那岂非是他有眼无珠。
只是,林止平日如何,他同样非常清楚。
这诗词精妙,虽然只有半阙,却足够振聋发聩。
当真是眼前这位烂泥扶不上墙的大梁质子作出来的?
见状,林止一笑,提步便朝鸿胪寺内走去。
心中暗道,这首流传了千古的将近酒,哪怕只有半阙,怕是也能叫这群人惊掉眼球吧。
“抄的。”
“你一定是抄的。”
就在这时,林寒的声音传来。
他脸色铁青,声音都带着扭曲。
没等林止出声,一位官服上纹饰着“白鹤腾云”祥瑞,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顶戴鹤红的文官缓缓走近人群。
识得他的士子、官员纷纷躬身避让,他径直来到林止书写的墙壁前矗立,眯着眼细细打量,啧啧有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从天上来……”
“君不见,高堂白境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
他一面吟诵,一面捋着下颌的几缕白须,眼神逐渐由惊奇变成唏嘘,再由唏嘘变得豪迈,嘴角不自觉露出赞许的笑意。
最终这种笑意与豪迈突然消失,转而取代的是一脸震惊,皱褶的老脸仿佛凝固住一样,失神地看向林止:“这是你的诗?”
“不是抄的吧?”
这两句话几乎是他连着问出来的,尽管他饱读诗书,精研三教,每年科举,南北士子都尽出他手,就连内阁首辅、翰林院大学士都要奉自己上座西首,口称老师……
但他却从未见过如此惊为天人的诗句,一介弱冠年华的后生晚辈,竟作出意境如此恢宏沧桑的诗,念诵之下,顿感胸襟开阔,世间种种仿佛只是过眼云烟……
一时间,他很难相信这竟然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所作。
闻言,林止冷笑一声:“作这顺口溜有何出奇,我平时出恭如厕时,常用毛笔在草纸上乱写乱涂,品质或比此诗还要高出许多,又有何了不起?”
老文官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此等文章哪能信手拈来?即便不是抄的,也是精心准备,但如此狂悖,将天下文人资质踩在脚底,必须让他栽个跟头,收收锐气。”
随即笑道:“你既是胸有成竹,出口成章,就请你再当场书写一篇大作,让老朽开眼界,也让在场的士子见识见识如何?”
一听这话,林寒也露出轻蔑的笑容,旋即走到老文官身侧,拱手道:“夙闻秦老高名,一篇《国士论》让大夏国改心革面,让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与民休息,令四海升平,实是九国所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