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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觞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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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

佟怀章挂记佟二保打探消治龙的情况,和大庆说道:“大庆,我们去曲水亭街。”

“中。”大庆从来不问佟怀章的事情,对他的安排从来都是这一个字。

“您坐稳!”

佟二保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是自己太过草率,应该再观察一下,会不会是天来小题大做了,佟二保左思右想,担心自己辜负了组织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这时天来跑了进来,布鞋和库管上因为跑得急沾满了水和泥巴,进门时脚下一滑,被门槛拌了一跤,摔倒在药铺大堂的地上。二保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天来抓着二保的手说:“佟先生没回来吗?”

“没有啊,佟先生没在客栈吗?他今天去了哪里?”二保拿来毛巾给天来擦干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天来把佟先生的去向和二保走后的情形跟他描述了一遍,二保细想有些后怕。“看来今天真是一场鸿门宴哩!”

正说话间,佟怀章从外边进来,看见天来的样子,不禁笑道:“天来,你这是怎么弄的,跟个落汤鸡一样。”

“今天多亏天来救了我呢!”

“哦,什么情况?”

“还是让天来讲吧!”

听完天来的讲述,佟怀章眉头紧锁,他和二保说道:“看来,还有不少人盯上这批消治龙了。这个中间人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这个所谓卖家?如果有的话经过这场面,也一定会按兵不动了。”

“这个中间人以前没有打过交道,只不过着急完成任务,安排有些鲁莽了,如果不是天来机灵,我?现在恐怕已经栽在张黑三手里了。”

“刚才天来说的张黑三把那人拎起来踹进车的那个细节,感觉不像是演戏,说明这个中间人真的是掌握点信息,但是,你是因为天来给拦下了,而卖家也始终没有露面,也不合情理。”

“难道并没有这批货?”

“张黑三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能让他这么兴师动众,反而更加确定这批货的存在。而且更有可能,张黑三这次是冲卖家去的。这样,安排我们的眼线最近多方打探,务必摸清各方的来龙去脉。”

在万芳楼,秦蝶衣先声夺人,给了徐树声一个下马威。秦蝶衣浪迹欢场而保全自身确实也有过人之处,其中之一就是过目不忘,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再遇到便能见面识人从无差错,让人顿生亲近之感。她们这烟花之地最忌讳寻人,虽然多数都有卖身契约,但是硬是找寻家人,告上官去,毕竟不是合法营生,除去需要四处打点外还要损失人头,影响生意,酒保一去跟她讲明原委,她就起身出来,从二楼下来便先给了个下马威,拐出游廊远远看见是徐树声,立马和声细语道:“徐哥哥,您可真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来看我就来看我了。您跟下人们说找妹妹便好,为何说要寻人,难道从您尊口说出来,怕我这名声还辱没了哥哥不成?”

“秦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是来找朱俊武的。”徐树声直爽正派,从来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

“树声,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老爷子又安排找我呢。”还没等秦蝶衣开口,朱俊武就后边出来了,刚刚酒保给送信的时候,朱俊武就躲在秦蝶衣房间。

“两位哥哥,别在这里杵着了,到厢房叙话吧。”秦蝶衣说着就要拉起两人回厢房,徐树声本能地躲开了,秦蝶衣看了看徐树声又看了眼朱俊武,嗔笑道:“没想到树声留洋多年,依旧这么封建。不像俊武,整天没个正形。”

“树声是谦谦君子,我是烟火世俗,这可跟留不留洋没有关系。”朱俊武揽起秦蝶衣的腰,秦蝶衣娇嗔着捏了朱俊武的手一下,把朱俊武的手挪开了。

“俊武,我来济南还未到府上拜会令尊,不知令尊大人近日几时方便,还要到府上叨扰。”徐树声表明了来意,把拜会帖递给朱俊武。“我初来泉城,还望令尊大人能够指教提携。”

“好说,树声,我回去把拜会帖交给家父,听他安排吧。择日不如撞日,树声,今日有红袖添香,咱们俩不醉不归。”

徐树声虽然不好这酒色之事,可毕竟有求于人,只得应承。朱俊武把拜会帖展开:晚生初到泉城宝地,久仰先生雅名,盼得府上一叙,还望先生不烦晚生叨扰。徐树声敬上。顺祺秋安。朱俊武说道:“数年未见,树声的行楷越发精进了。”

“俊武谬赞,当下我中华衰微,国人更当自强,书法乃中华文明之具象,岂有不端正研习之理,精进愧不敢当,略微娴熟而已。”

“树声讲得好,好一个徐徐道来,振聋发聩啊,不愧对徐树声这个名字,我辈自当努力向前。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听了徐树声的一番话朱俊武竟觉得热血沸腾,当年东渡日本求学时意气风发、激扬文字的情景历历在目,师夷长技、努力向前的发愿犹在耳畔。

几人正喝得兴起,得润坊的伙计就匆匆赶过来,把徐树声喊出来和他耳语了一番。徐树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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