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与死亡间的距离 (1/2)

青年走出一扇黑漆漆的大门，漫无目的地走着。灰蒙蒙的天空，乌云遮住了蓝天，阳光正努力地钻过乌云中的细缝，一丝丝的光线照在这片灰暗的土地，一会会，就消失了。

像是故意要在他糟糕的心情上再踩两脚似的，一滴滴凝结而成的水珠，正从天空中落下，“滴答......滴答......”不久，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他抬起头，一滴滴雨水落在他的脸庞，顺着他黑色的发丝，在他那张极其普通的脸上，顺着明亮的双眼下的水迹，缓缓落下。雨势变大了，不理会身旁急忙撑起伞，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他只是抬起自己的左手，接着空中飘落的雨滴，他的手心里，一团激荡起阵阵水纹的清澈水团，倒映着他的身影。雨水滴湿了他的衣衫，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腿，他拿起一把透明的雨伞，撑了起来，在这灰暗的天空下，仍然抬着头，仿佛是一个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充满好奇的孩子，想要看到乌云的背后。

雨越来越大，回想着今天的电话，他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你个废物！”这四个字重重地打在他的心头。雨中，他回忆着自己的过往，小学，初中，他几乎都没受到过什么阻碍，他很聪明，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那些时候的轻松使他产生了幻觉，认为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永远......现实往往都比幻想残酷，不是吗？他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失去了上升的机会，他永远只能停在这个阶段，没有上升的余地。昔日的夸赞，今日的辱骂，全部都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耳中不断回想，在他的脑海中回想，不断折磨着他，“停下，停下，停下！”他蹲在雨中，小小的雨伞在狂风之中肆意飘荡着，风雨之中，他的吼叫并没有被遮盖，反而传到了更远的地方，路过的行人惊恐地看着他，如同躲避着瘟神一样避开他，他没有去理会，依旧一个人孤独地蹲在那里。

雨越下越大，逐渐将蹲在那里的青年的脚淹没，如同女鬼的尖叫声在他的身边一样，他的耳膜在一瞬间炸裂，他抬起头，寻找着这令他不适的声音的来源，一个巨大的事物的影子笼罩着他，死亡似乎理他非常近，只有一点的距离。他没有看清那是什么，黑暗就覆盖上他的双眼，没有任何感觉，很快的，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坐在被黑暗笼罩前的那块地上，看着周围有一群人围在这里，都是他不认识的，他用手挠了挠头。旁边有两个医生正拉着他刚刚躺的那地方上的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坐在什么上，起身向医生道歉，可那些医生就像没看见他一样，抬起一个人上了救护车。他伸出的手停在那边，多少有点尴尬，他走上救护车，想向那个自己身下的人道歉，是自己弄伤了他。

他走上去，那些医生并没有拦着他，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他走上前去，看到医生们都在摆弄着一些仪器，那个人的脸被挡住了，他看不到，也不好出言打扰这些医生，只好找一个角落坐下，等下救护车时再找个机会道歉，也只能这样了。

他坐在救护车的一角，感觉到身体的疲惫，颠簸的汽车左摇右晃，他很快就睡着了。感到身旁传来巨响，他醒了过来，救护车的车门已经快要关上，他立刻冲了出来。那些医生也没管他，抬着担架上的人就往医院内部跑去，“这些医生素质也太差了吧，不就搭个顺风车吗，至于把我关里面吗。”他在心里恼火地想着，突然，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对了，道歉！”他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着，可他们走的太快，他瞬间就被甩在后面。

过了一会，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好不容易追上来的他看到那里有三个人围着，“家属？”他心里想到，“这下可麻烦了，希望他们能接受自己的道歉。”走近了一点，那三个人的身形也变得清楚了一些“爸爸，妈妈，弟弟？他们来这干嘛？”看到自己的亲人，他有些疑惑，“不会是来给人道歉的吧，这么快就知道了？完了，有得被骂了。”虽然有些害怕，但他依旧走上前去。

母亲哭着，整个人扑在爸爸的怀里，平时凶狠的父亲，正努力控制着不让泪留下，鼻子一抽一抽，自己平时极度宠爱的弟弟，正拼命摇晃着小车上平躺的人。被这种悲伤的气氛感染，他虽然十分疑惑，眼眶也不免红了起来，他转向那个人，想给对方道歉，那一幕，他忘不了，至今都忘不了，他看到他自己，正躺着那俩小车上，头上裹着纱布，红色染在上面，遮住了原本的洁白。

“节哀。”他身后的医生对着他的亲人说，他们再也控制不住了，哭声在走廊中回荡着，他急忙走到自己的亲人面前，大声嘶吼着他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他，冲上去拉住他们的手，自己却从他们的身体里钻了出去，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虚幻的身体，叫喊着，嘶吼着，终于，黑暗袭上了他，他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脸，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再次睁开了眼，他坐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几排书架，一张椅子，一张办公桌上有一杯茶，这个房间里再无他物。他慌乱地走上前，却止步停留在一排书架前，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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