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向你 二 (1/2)

许多人的一生都在寻找，至于那个需要寻找的东西，我们并不知晓。

大地四分五裂，坑坑洼洼的泥路，荒无人烟的废墟。明明许多天前，这还是一个热闹的街市，远处看去还能看见一座座高楼大厦。

天边的云彩洁白无瑕，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摇摇晃晃的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还有三四辆大货车。他们行驶过这偏狭窄的道路，眼之所及，都是一片残破不堪的石块。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弥漫着凄惨又悲凉的冷空气。

沅塘摇下车窗，那向来凌厉的双眸此时己装下无法置信的情感。

刘维湖脸上带着白色口罩，手肘撑在车窗边闭目养神。

王医生在车内拿着手机拍来拍去，车慢慢的行驰。两个小时后才看见几位瘦弱不堪妇女路过此处。

她们穿着破烂不成样，发着臭味的衣着，头发油的发亮，堆成一团，脸上都是在被困时里逃出生天带来的泥土。她们的眼睛暗淡无光，像失去灵魂一样的在外飘荡。

黄昏时分。

离目的地愈来愈近，能看清，听见的也越来越多。

前方的白色帐篷里，进出的医护人员，志愿者匆匆忙忙。她们的神态憔悴苍白，行动却迅速有力。

下了车，沅塘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那种无法言说的酸涩围绕在她心底，让她难受的呼吸不过来。

有的人在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我的孩子，他还在那里等着我去找他呢…”

有的人安静的呆坐在一旁的地上。

老奶奶头发都沾染上血液，额头上的白布已经染红，她的右手胳膊已经包裹成白萝卜。

她的眼睛没有聚集，只是盯着某一处沉默。

后来听说，原来老奶奶的儿子儿媳妇孙女都已经掩埋在地下，至令还未找到他们的下落。

沅塘抬起头来，天边的一大团云彩已经染上了澄黄，不知名的大鸟在天空鸣叫。

双手无力的垂落在旁，眼中的泪光生生被她风干了。

刘维湖从车上下来，他搬下一箱箱的物资，他面无表情，好像对此时绝望的人们毫无反应。

路过她身旁，平淡的没有什么感情开口。

“有时间这难过，还不如多做点实际的。”

对呀，时间不等人。埋没在那里的生命，也在等待着救援。

沅塘用力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珠，盯着刘维湖的背影，朝他伸出了中指。

“刘医生傻逼！”

我难过怎么了！你混蛋！

心里添完这句话，沅塘心里好受多了。她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没有水的空甁子，垂眼沉思。

这一年春节，真的不一样了。

前一年，明明她还嫌弃无聊的要紧。

沅塘朝着帐篷走去，嘴里咬着橡皮筋，稍微低头，伸手把自己长长的头发扎起。

她的速度依旧快速，脚步稳稳当当。

距离沅塘过来四川已经有了五天了。

“刘医生，这里有个重患急需手术！”

刘维湖刚止完一位大叔胳膊上的血，额头上已经汗水滴落。一张纸巾突然在他眼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了沅塘的脸。油光满面，灰头土脸，她以前那使终披散的乌黑头发已经扎了很久了，一直是这个造型。

“这里我来吧，那里有伤的更重的患者。”

刘维湖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刚碰脸颊就已经侵湿了一大片。

“好。”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大叔脸上的划痕吓人，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八卦的气味，他的左眼意味深长，右眼却已经被砸的失眀。

他吐出一口气，空气中都弥漫着鲜血，汗流，呕吐，消毒水的味道。

混杂的让人难以忍受，可是这个空气他们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姑娘，你喜欢那个帅哥啊？”大叔的胳膊已经被沅塘干净利落的用白布缠在他肩背上。

沅塘弯腰整理着止血用品，眼睛炯炯有神，露出了明亮的一笑。

她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旁边坐在小板凳的阿姨就插嘴。她舞动着右手，左边的长袖上却空无一物。

“那可不就是了吗哈哈哈哈哈，兄弟你是刚来，还不清楚。刘医生跟沅护士可是天生良配……”

沅塘她不好意思在听下去，其实她也不知道为啥他们两个就成

良配了。只是在处理伤患的伤口时看见一些犹如鬼魂般没有精神力的时候找他们聊天，慰问她们。

也只是在被问是不是喜欢刘医生的时候也就点点头而己，谁曾想…咳咳，也就还行～

过来的这五天里，沅塘表情里明显睡眠不足的神态上，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坚毅，这是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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