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胡亥,却突然迈步向前,躬身道:
“父皇,儿子有些许拙见,想要反驳扶苏长兄,望父皇准允!”
胡亥,始皇嬴政的十八子,师从中车府令赵高。
嬴政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胡亥身上,冷声道:“胡亥,你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和长子扶苏的执拗迂腐截然相反。
幼子胡亥就明显乖顺许多。
说话好听,又懂得如何讨他老子的欢心。
秦始皇对于这个听话温顺的小儿子,也很是喜欢。
“谢父皇!”
胡亥转身望向扶苏,沉声道:“兄长适才所言,愚弟以为太过天真幼稚。我大秦一统天下后,六国余孽仍作乱多年,而且关系盘根错节,能与之为邻者,焉有无辜冤枉之人?”
“兄长既然痴迷儒学,自然听过‘孟母三迁’的典故。环境,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试问那些和六国余孽做邻居的百姓,有谁能保证他们真的忠诚于我大秦,日后不会行叛逆之举?”
“所以,宁枉勿纵!父皇下令屠灭方圆十里的人畜,既是斩草除根,又是震慑鬼魅,一箭双雕,实乃明智之举。”
“父皇高瞻远瞩,英明神武,威震八方四海,儿臣终其一生,只怕也难学到皮毛……”
说话好听,又懂得做人的胡亥。
名为驳斥兄长扶苏。
实际上是在疯狂的拍嬴政马屁。
话到最后,各种歌功颂德的词语,不断地从胡亥口中蹦出。
就像早就背熟过一般……
以嬴政的雄才大略,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胡亥的谄媚逢迎。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反倒面露欣慰之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即便是千古一帝,也喜欢听好话嘛。
然而!
扶苏面色赤红,抬手指向胡亥,怒呵道:“一派胡言!‘孟母三迁’的典故,其中寓意,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在肆意篡改儒学,篡改圣人语录,颠倒是非黑白,混淆父皇的视听……”
望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扶苏。
胡亥表面上平静如水。
实则内心暗自窃喜。
骂吧!
使劲的骂吧!
你越是这般推崇儒学,越是会惹怒父皇。
儒生迂腐,你扶苏更是不堪!
长子又如何?
贤明又如何?
先生(赵高)说的不错。
只要得不到父皇的圣心。
皇帝的大位,就轮不到你扶苏来坐!
果然。
身着黑色龙袍的嬴政,突然变得怒不可遏。
他愤然拾起案桌上的竹简,用力掷向不远处的扶苏,咆哮道:
“逆子!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这些妄言,都是谁教你的!!!”
“什么狗屁儒学,什么狗屁圣人?”
“你眼中还有寡人这个皇帝吗?”
“你给我滚出大殿,滚出咸阳,寡人再也不想见到你!!!”
见嬴政动了大怒。
包括扶苏胡亥在内。
朝堂上的所有文武重臣,全都匍匐跪地,脸面贴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臣等有罪!”
“哼!”
嬴政愤然起身,无视下跪的百官,拂袖而去。
身为始皇贴身宦官的赵高,也立即跟了上去。
只是他趁四下无人,瞧瞧给胡亥竖个大拇指。
胡亥同样心领神会,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
兰池宫。
“逆子,逆子啊!”
“寡人一世英名,怎会生出此等妇人之仁的逆子?”
“百越的贱民,匈奴的蛮夷,还有六国的余孽,他们都是狼子野心,敢对寡人的大秦虎视眈眈,自当以雷霆手段处置,岂可放任不管?”
“大秦的基业,若是真的交在这等竖子手中,焉能有万世之存续啊……”
余怒未消的嬴政。
在宫殿内来回踱步,口中不断发出咆哮。
见天子震怒不止。
宫女宦官们,无不匍匐跪下。
以面贴地,抖若筛糠。
最后,还是内侍长赵高,大着胆子,主动靠近始皇身侧,声音谄媚道:
“陛下息怒,您可一定要保重圣体啊,小心气大伤身。扶苏公子年纪尚幼,故而不明圣心,还需您多加提点,方能成才。”
话虽说得婉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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