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啧啧,可真羡慕你们啊,成天坐在这就行了!”
安特利将厚重的资料放在有些破旧的红木桌上,将它摆放整齐,伸着腰打着哈欠。
他自怨自艾道:“唉!我就是跑腿的命啊……”
“得了吧……”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堆叠成山的纸张后传过来,随即一名灰茶色卷发的女子从中探出头,左眼眶上别着单边金丝眼镜。
她撩拨着高她半个头的羊皮卷,唉声叹气:“你真当坐板凳有那么好嘛?……又要忙到半夜了,唉……”
“那也比我好得多!知足吧,艾露拉……”
安特利一边抱怨,一边翻阅桌上的台历,以确保接下来几天没有其他的安排。
“老大这又是安排了什么啊?”
艾露拉歪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问:“没记错的话,他的巡查令没有批准下来吧?”
“这是机密!怎么能告诉你呢~”
安特利摆了摆手,故弄玄虚道。
“切~小气!”
艾露拉双手环抱,撇了撇嘴。
这时,一名男子从他们身后杂乱的书架中走出,腋下夹了本厚厚的古书。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两个人还要小,皮肤白皙,面容俊朗,蓬松杂乱的蓝发,脸上却挂着厚厚的黑眼圈。
他看见台子前的安特利,又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紧不慢地问道:“都这个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去看大门?”
“什么叫看大门?瓦戈隆,说话注意点!”安特利为自己的工作强硬地辩护,“这可是关乎到王都安危的重任!”
“好好好,那你为什么擅自离职?”瓦戈隆懒得与他争辩,直指问题的核心。
“哼哼~老大今天亲自为我代班哦!”安特利昂着脑袋,颇为自豪,“一定是我平日里不辞辛劳的工作,得到老大的赏识……啧啧,有的人啊……”
说着,他把目光撇向两人,意味不言而喻。
瓦戈隆懒得理会,朝他翻了个白眼,便又回到书架之中。
艾露拉朝他耸了耸肩,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便将脑袋埋入纸堆中。
安特利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讥讽道:
“嫉妒——”
便快步走出了皇家行政办公处,步履浮夸,趾高气昂。
……
……
“驾!”
“矻蹬蹬……”
布雷泽亚望着缓缓驶向远处的马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摸了摸后腰,衣襟已被冷汗打湿。
『希望一切顺利吧。』
布雷泽亚在心中祈祷。
赶来换班的守卫们看到值班的是布雷泽亚,都倍感惊讶。
“咦?安特利那家伙怎么不在这?”
发话的是领头的中年男子,脸上布满皱纹,像被揉皱的草纸一般,灰色的短发中夹杂着根根分明的斑白。
他们穿戴着精琢细雕的银白甲胄,身姿挺拔,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四处游弋,威气内敛而凛然。
“他替我去置备行李了,葛兰护卫长。”
布雷泽亚并未被吓到,神色自若,语气谦逊:“我暂时代为值班。”
“哦?陛下又要派你去哪了?”
葛兰的态度比旁人印象中的要友好许多。
“并不是,这是在下个人的意思。”
布雷泽亚对答如常。
葛兰瞳孔微缩,心中大感诧异。
他印象中的布雷泽亚,虽经常做些职责外的事,但皆是在国王的授意下进行的,从未忤逆国王的意志。
而现在,在这个王都最需要保护的时刻,布雷泽亚却私自决定离开,令葛兰惊诧万分。
他连忙支开属下,让他们看守好洛安门关的通行,自己拉着布雷泽亚来到一旁。
葛兰的语气放松了下来,他撞了撞布雷泽亚的肩膀,抻着头问道:
“你小子!咋想的?该不会……想偷偷去谈判会场吧?我可警告你……”
“怎么会呢,护卫长?”
布雷泽亚则搬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
“这几天的工作让我劳累不堪,正好陛下也未安排其他事物,我就打算趁着空闲,回家乡探望。”
“正好,安特利的故乡离我也不远,便顺道一起回去。”
葛兰听闻,并未怀疑,反而倍感欣慰。
他拍了拍布雷泽亚的后背,宽慰道:“想不到哇~你小子转过弯了!……嗯,也好!这段时间可不太平,回家乡躲清闲,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布雷泽亚为了不让他起疑,故作不知地问道:“哦?护卫长这话,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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