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笼鸟不鸣（二） (2/4)

肉，但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这是不会改变的，知道吗？”

夜璎说不出话来、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她像被扼住了咽喉，只觉得嗓子很痛、脑袋很乱、眼前很模糊……一切都像假的一样。

她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无论是与众不同的外表还是她空空如也的内里，都在告诉她自己是不一样的。从前她以为这一切的不同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父君和母上总不同意自己出门或许也是这个缘故所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事实真相会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呢？

“妖魔之合……是很坏的东西吗？”夜璎有些呆滞，“所以他们不要我了？”

雾姬连忙解释：“不是的，你的阿娘……在生下你之后就湮灭离世了，你的阿父太牵挂她……替你完成封印后，就跟着你阿娘去了。他们很相爱，也都很爱你，就像我与你父君一样。”她将夜璎拥在怀里轻声哄着，“阿璎……至于妖魔之合，我知道你现在有许许多多不明白，咱们不要着急，好不好？”

夜璎摸了摸自己冰冰凉凉的耳后，这是魔族内元所在的位置：“我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雾姬抚着夜璎的后背，“所以父君才给你请了师父来教你读书，慢慢我们会明白的。现在先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夜璎把脸埋在雾姬的肩膀上：“母上……”

雾姬回应着：“在呢，我在呢。”她松开夜璎，随后捧起夜璎的脸蛋轻轻揉了揉，“阿璎闻闻，鱼籽羹好了，咱们先去吃鱼籽羹好不好？”

夜璎讷讷地点了点头，任由雾姬拉着自己进了小筑里去。

外室，影戎已经把煮好的鱼籽羹搁在了桌案上，他自己则在茶炉边烹茶。他一头不羁的短发，穿的一身黑色练功服，虽是少年的模样，神情却十分成熟稳重。看见雾姬拉着夜璎进来，他抬眼往这边瞧了瞧，又垂眸继续烹茶。

“来。”雾姬拉着夜璎在桌案边坐下，端起鱼籽羹舀了一勺喂到夜璎嘴边，“好香呀，快尝尝。”

夜璎并没有胃口，但还是张嘴接了这勺鱼籽羹，她从雾姬手里拿过碗来，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自己喝吧……”

雾姬揉着夜璎的头发：“你父君给你请来的这位师父可厉害了，他是琼悉尊者的弟子，若是有他来教你读书，将来你也一定能特别厉害。等你兄长回宫的时候，咱们让他刮目相看好不好？”

夜璎呆滞地点着头。

雾姬想了想，又担心刚才的话会让夜璎感到压力：“咱们先适应一段时间看看，若你觉得辛苦、觉得累了，咱们就再休息，好吗？”

夜璎抿着同一勺鱼籽羹，依旧只是无言地点着头。

雾姬轻轻叹息一声，又对一旁的影戎说：“哦对了，影戎，你将院子里的木箱子端进来吧。”她捋了捋夜璎耳鬓的发，“我给你带了一件千机殿新制的纱裙，样子特别好看，明日咱们穿着新衣裳见师父，怎么样？”

影戎端着木箱子走过来：“二殿下，试试吗？”他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一条崭新的白色纱裙，衣摆上还用银色丝线绣了精美的花纹，“好看，你瞧瞧，这纹饰真好看。”

夜璎对新衣裳并没有兴趣，她放下汤碗：“母上……我有些困倦了。”

雾姬说：“那我陪你休息。”

夜璎摇头，她沉了沉气说：“不用了，我都多大的人了……”

雾姬当然是不放心的，可她也知道，此时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见得能哄好夜璎，倒不如让她自己静一静。雾姬一边起身一边悄悄对着影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影戎多照看着点夜璎：“那好，那母上明日再过来，你今日就好好休息。”

夜璎起身礼道：“嗯，母上慢走。”

送走了雾姬，夜璎钻进内室，她躺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床帐顶端一个复杂的绳结。

影戎走到内室的帘帐外，他看着外室桌上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鱼籽羹说：“我灶上还贴了两张甜饼子，给你拿来？”

甜饼子是夜璎最爱吃的东西，开心了要吃、不开心也吃，往日光是想到甜饼子她都会垂涎三尺，可现在她却无动于衷：“我不饿。”

影戎隔着帘帐往内室里望了一眼：“心情不好就不吃东西，这可是小娃娃干的事儿。”

若是寻常，夜璎这会儿该坐起来和影戎顶嘴了：“影戎……”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又什么都看不清了，“你见过这里从前住的人吗？”眼角一热、发鬓一凉，可她明明不想哭的。

影戎迈了两步，背靠着一旁的门栏：“没有。”

夜璎问：“母上说的那些……你都知道么？”

“嗯……”影戎应着。

“我在那牌匾底下走进走出了这么多年，却到今日才知道……”那居然是她阿娘的名字，夜璎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黑，她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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