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薇让束娘塞了点银两,隶书总府的看门大爷才肯开口。
“姑娘说的这人老朽知道,你们算是问对人喽。”看门大爷仔细辨认着束娘手中的画卷,“此人名唤元晏是不错,今年参加春季省试的学子之一,此人才学卓越,初入京都便显露锋芒,后面更是一举拿下省试一甲状元。”
“那后来?”
“后来啊,可惜喽,今年春季试题泄露,咱老百姓也不懂,就知道前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进了大狱,遭了老大罪,这个元晏啊就首当其冲。”
“为何?”
“他勾结贿赂考官,泄露试题给官宦子弟。”
“不可能,旭瑾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谁能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束娘朝小鹿使了个眼神,小鹿立刻将思薇扶到一旁。
“小鹿,我相信旭瑾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思薇眼神坚定,那边束娘也打听完大概。
“小姐,那老先生说元少爷后面进了牢狱以后,朝廷后面查清了元凶,放出了元少爷,后续就不知了。”
“旭瑾哥哥那么骄傲的性子……”思薇不敢想象他经受了多大的磨难。
思薇抬头,目光定住,“旭瑾哥哥?”
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书楼。
“这不是来自永弗的思薇姑娘吗?”
思薇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书楼二层上站着一位手执玉扇的翩翩少年郎,有点眼熟。
“这么快就忘记本王了?”祁晟收起扇子,慢悠悠的踱步下楼。
“民女不敢,参……”
“在外就不用行此大礼,本王也是便装出行。”祁晟打断,“来,坐下说。”
思薇踌躇一会,眼神示意束娘和小鹿在外等候。
“多谢祁公子。”
“想不想知道你的旭瑾哥哥发生了什么?”
思薇没想到祁晟会如此开门见山,丰原流抒曾对她说过,旭瑾哥哥的立场和他对立,那想必祁晟便是旭瑾哥哥的立场了吧。
“自然是想的。”思薇点点头,“民女会亲自查清楚。”
“呵呵,现下此刻思薇姑娘便能得偿所愿了。”祁晟眯着双眼,“那日中秋晚宴,想必你也看见了,本王的妹妹,祈玉公主,是你旭瑾哥哥的救命恩人。”
“今年春试元兄确实才华卓越,本王相信他不是那贿赂勾结考官之人,但是君子不设防,考题泄露,座位落于元兄附近的高官贵人之子纷纷高中,他们供出主谋是传递答案的元兄,由此元兄被打入邢狱。后经查清此案主犯乃是隶书之首的赵铭平,元兄得以洗刷冤屈,但是邢狱的酷刑让元兄身子亏空虚弱,命悬一线,幸得玉儿出手相助,这才让元兄捡回一条命。经此一事,元兄身体痊愈以后竟将此前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民女……”
“别急,故事还没结束。”
“玉儿从小娇生惯养,对待各种人或事都是一时的新鲜感,去了便厌弃了。但是元兄不一样,玉儿将他看得很重,她说忘了也好,那些痛苦的回忆对于元兄来说是沉重的枷锁。”
芊芊玉甲掐进掌心,思薇拼命克制自己的心绪。
“多谢公子相告。”
“所以你还想唤醒元兄的记忆?”
“人不可能顺遂一世,磨难是人生的必经之过,不能因为逃避而去选择遗忘,否则永远跨不过这些磨难。”思薇直视祁晟,坚定不移,“况且,他不能忘记永弗,那里还有伯父,他一直期盼着他回去。”
祁晟倒是吃惊小地方的女子竟有这样的心性。
“看在你我投缘,本王倒是乐意帮你一忙。”祁晟勾起唇角,“二楼东南角的最后一间书室,是元兄常来之地。”
祁晟起身,“祝你好运。”
束娘和小鹿见祁晟离开后赶紧过来。
“束娘,小鹿,你们在楼下等我。”
思薇忐忑不安,既期待见到旭瑾,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陌生的眼神。
临到房门口,听见屋内传出如银铃般温婉女声。
“旭瑾哥哥,你的字真好看。”
“玉儿,歇会吧,墨水足够了。”
“好,我让茯苓端些茶歇过来,旭瑾哥哥,你也休息会吧。”
随着房门打开,祈玉的帕子正好落在元晏的额头,那对人儿确如天作之合。
直到屋内之人感受到门外的目光,元晏的目光撞进思薇无措的眼眸里。
为什么会选择逃避呢?明明自己刚刚大言不惭要面对磨难?思薇脑袋里一团乱。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停住脚步,再次转身返回。
“旭……元公子,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思薇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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